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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书,一门特殊的手艺

时间:2018-04-23 15:58    来源:中国纪检监察报     分类:清风苑     编辑:张晓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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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曦亭 作

读书,在我们这个时代,不是一件难事,人人可以读书。但是,要想把书读好,也非易事。读书,是可以当作一门手艺的。士农工商,这是古代的说法,士就是读书的,与种田的、做工的、经商的一样,靠某项活计谋生,士便是靠读书过生活的人。单从这点,说读书是一门手艺,也算恰当。

当然,古人读书不易,尤其在印刷术和纸发明之前,读书是一件奢侈的事。文字或写在竹牍、木牍上,或写在缣帛上,只有贵族才担得起这样贵重的书,且读起来费劲,也才有了“学富五车”“罄竹难书”“汗牛充栋”等形象的说法。这是当下电子阅读时代的人们所无法想象的,电子书放进手机,随身携带,无轻重可言。放到古代,是要装多少个“五车”、累死多少头牛呢?也许,正因为读书变得如此便捷,人们不再像过去那样认真地看待读书,其证据至少有一个:学龄儿童个个报班,五花八门,却几乎不见有教如何读书的班。

既然把读书当作一门手艺,就要有手艺人的精神,也就是工匠精神。孜孜不倦,精益求精,与追求“短平快”的碎片化浅阅读,不可同日而语。尤其在“读书无用论”甚嚣尘上时,做到态度端正、淡泊名利地读书,很不容易。所以,无心读书时,我不碰书;有心读书却读不进去,或静不下心时,就会重读一遍案头的《送东阳马生序》,这是明代宋濂写的。读明清小说可知,出版业至明代已有长足发展,而幼时的宋濂却仍如此艰苦地读书,古人读书之不易,可想而知。宋濂没有书,只能借书,掐着日子抄书读,天寒地冻的时节,砚都已结冰,手指冻得打不过弯儿,还要赶着抄,怕过了借书的期限,免得下次主人不再借。今人的读书条件比之宋濂,不知好了多少倍。

明代吴从先的《小窗自纪》有《书宪》十二则谈读书,读来发现,他也把读书当手艺。读书的态度、心境、方法,无不充满了工匠精神。譬如,如何在书境里神游,他给了这样的方法:读史书宜映雪,以光洁读者之心境;读子书宜伴月,以寄托深远之思;读《山海经》《水经》,宜找一处清幽之境;读忠烈传宜鼓瑟吹笙,以扬芳名;读奸佞传宜喝酒击剑,以销愤懑;读《骚》赋诗词,则按拍吟唱、登山临水,又是另一番境界。自古善读书者,都是文字里的手艺人。陶渊明“不求甚解”法,苏轼“八面受敌”法,欧阳修“计字日诵”“三上”法,郑板桥“求精求当”法,张溥“七焚”法……都是引领时代风骚的一代巨匠的读书方法,它们能激励人心,特别能激励如我一样的小小“书虫”。

我每天奔走在工作单位和家“两点一线”间,用时近三个小时,坐地铁成了我的读书时间。但每每有大部头的好书,城砖一样,站在晃晃悠悠的地铁里捧读,实在不便。一位老报人曾教我把书拆开读,拆成若干份,每份几十页,轻便很多。起初面对装帧精美的书,多有不忍,锋利刀剪,拿起又放下。后反复观摩演练如何拆书、粘书,倒也学了一门手艺。

心下一哂,真是把书读成了一门手艺呢!(赵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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