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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廉史今读】刘秀是如何克制亲情私欲的

时间:2021-09-27 10:28    来源:学习时报     分类:廉史今读     编辑:张晓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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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有七情六欲,有私心、私事、私情、私恩,实属平常。但要想成大事,立大功,建大业,就非做到先公后私、公私分明、公而忘私乃至大公无私不可。不如此,就不能服众,就很难成就大业。因此,对于居上位者来说,做到大公无私,一心为公,既是一种政德修养,也是一种为政要求。

历史上不乏持公守正开启基业的君王,比如汉光武帝刘秀。事实上,刘秀能从一介布衣,到成为光复汉室、开一代盛世的君主,除了雄才大略、任贤使能之外,便是持公守正的魅力,为他赢得了人心、收服了人心、聚拢了人心,让大家都觉得他最讲公道,在他的持守下,人人心里就有一种确定性,觉得跟着他干没错。

比如,新莽政权刚刚覆灭的第二年,更始二年之时,刘秀还在艰难创业过程中。当时,他的一个年轻仆人犯法,执法者祭遵毫不留情,抓住这个仆人就杀了。刘秀一看,这祭遵居然一点都不看自己的面子,便很是愤怒,立即让人把祭遵抓了。这时,主簿陈副谏言道:您经常要求军纪严明,现在祭遵执法严格,不徇私,这是您的命令得到执行啊!刘秀一听,立马醒悟过来,饶恕了祭遵,还提拔他为刺奸将军。不仅如此,刘秀还对众将说:“当备(小心)祭遵!吾舍中儿犯法尚杀之,必不私诸卿也。”

刘秀事发之时这一怒,是人之常情,说明刘秀也是常人,也有着常人的七情六欲。但他能听得进良言,能克制自己的私欲,说明刘秀又非常人,有常人所没有的胸怀与格局。进而提拔任用祭遵,提醒警告诸将不要犯法,犯了法没人会保你,说明刘秀是有大抱负、能干大事的人。

也许有人说,这时刘秀还在争天下,多少还有点收拢人心的意思。但在他称帝之后,依然始终持守公正,表明他对公正公道的坚守出于本心。仅从这一点看,刘秀能得人心,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
公元35年,刘秀的叔父赵王刘良越规被弹劾,刘秀没有护短。要知道,对于刘秀来说,刘良如再生父母。刘秀少年丧父,是刘良把他抚养大的。刘秀对刘良恩宠有加,刘良在当时是最尊贵、最显赫的皇族。刘秀能如此坚守,可谓难能可贵。

刘良被弹劾,是因为有一天,刘良参加完葬礼回来,入城时和中郎将张邯争路,斥责张邯掉转车退回去,又责骂城门守卫,罚他往前走十步。刘良此举,多少有点霸道无理、高人一等的味道。这也是一些人常犯的毛病,有的人得势便张狂、仗势便欺人,以为有人护着罩着,就全然不把他人放在眼里,视规矩法令为摆设。但刘良这一傲娇,便有司隶校尉鲍永弹劾刘良,称刘良不守臣子的礼节,犯了大不敬之罪。史书上没有记载刘秀是否治了刘良之罪,不过鲍永敢于弹劾,使满朝文武对他肃然起敬。而能用这样的臣子,本身就说明刘秀任用秉公之人的用心。当时,鲍永又征召扶风鲍恢当都官从事,这个鲍恢也是刚正不屈,不畏强权显贵。刘秀便经常对臣下说:“贵戚且敛手以避二鲍。”这表明,刘秀希望任用这样秉公执法的臣子来实现善治,使强权显贵、皇亲国戚们收敛。

后来,刘良临终前,刘秀去看他,问他还有什么未了心愿,有什么话要说。刘良便趁机向刘秀求情,请求放过他的好朋友李子春。原来,李子春是怀县的豪门,他的两个孙子杀了人,怀县县令赵憙一查到底,结果这两个孙子自杀,李子春被捕入狱。当时洛阳的皇亲国戚都为李子春求情,赵憙一概不答应。所以刘良临终请托,希望刘秀能饶他一命。

此时的刘秀虽对刘良心有不忍,却仍然持守公正,对刘良说,“吏奉法,律不可枉也,更道它所欲”。说得简洁明了,法律不能歪曲的,我也没办法,你还是说点别的吧。刘良一听刘秀这么坚决,便闭口不言,不再说话。

事实上,刘秀不仅支持执法者秉公办案,自己也能够坚持原则。比如,公元39年,刘秀派人考察核实高级官员被控贪赃枉法的行为。结果,真查出大司徒欧阳歙在汝南太守任上时,在丈量土地过程中作弊,收受贿赂1000多万钱,于是欧阳歙被逮捕下狱。但这欧阳歙是书香门第,世代都教授《尚书》,八代人都被太学任为博士,诚可谓家学渊源深厚了得。是否查处这样背景深厚的人,很考验刘秀。而且,欧阳歙的学生门徒众多,当时有1000多人为他求情,有的剃光自己的头发,还有人甚至请求替他去死。众人都以为如此大动静,或能让刘秀饶他一死,但刘秀终究没有答应赦免,最后欧阳歙死在狱中。

刘秀的故事告诉我们,人生于世,难免有亲戚故旧身边人,难免有恩要报、有情要还。面对公与私的抉择时,不可能做到丝毫不为所动、坚决持公守正,正所谓“无情未必真豪杰,怜子如何不丈夫”。许多人面对公与私抉择时的艰难、纠结甚至心动,这才是人性的本真反应。然而,真豪杰、大丈夫的可贵就在于,虽有其情其欲,却能在大义大道面前克制其情其欲,破除私心成全公义,择其大者摈其小。也正是这难能可贵之处,才能成就一般人所不能成就之事,能开创一般人所不能开创的伟业。(吴小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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